啊呜制药

白日放歌须纵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镇魂/巍澜】猴爪

之前的点梗,案子+前面虐结尾HE+澜澜照顾巍巍,本来想写明鉴表的故事的,结果亲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能临时改梗(捂脸)

看标题知内容系列,猴爪一直是我超喜欢的一个梗,万一有没有看过的朋友,雅各布斯的原文自己搜吧,原来放了个链接在这里给我整篇都挂了


猴爪

  沈巍是一头栽进浴缸里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花裤衩吓出了心理阴影,从南海回来就从未停止过头疼脑热——这对斩魂使来说实在是一种颇为新奇的人生体验。沈巍摸了摸被淋浴浇得湿漉漉的脑袋,晕头转向地爬了好半天都爬不起来,直到赵云澜一脚踹开浴室闯进来把人扛出去,沈老师才终于在高烧中连起一丝清明,慌忙火急地抓过一条浴巾罩住了下半身。

  赵云澜:“……”

  得,这小伙子以后出去肯定不会吃亏。

  

  赵云澜把沈巍连人带浴巾地安顿好,这才转头进了厨房。自从沈巍搬入他家,这里就基本被划为了沈巍的地盘。赵云澜属于典型的马了健身视频就等于做了的类型,他的厨房虽然从进口烤箱到土产小吊锅一应俱全,但除了速冻食品和泡面,他其实毛都不会做。

  昆仑君做梦也没想到他还有不得不跟厨房好好打交道的一天,可惜在短暂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就被迫认清了自己的烹饪技术还停留在茹毛饮血时代的事实。他自己饥一顿饱一顿不要紧,但实在不能连累病人一起吃外卖,于是只能厚脸皮地请求场外援助——太后一听说“儿媳”病了,二话没说就先把赵云澜给训了一顿,然后开始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沈巍做清淡饮食。赵局就此沦为迟到就得挨揍的苦命外卖员,并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沈巍的病来势汹汹,没过几分钟就又昏睡了过去。赵云澜只得把粥从保温壶里倒出来放进小焖锅里温着。沙发凳子都被古籍资料堆满,赵云澜没地方坐,只能靠在墙边接起了楚恕之的视频通话。

  “老赵,之前林静查的那个案子——就是死者眼睛下面有黑斑的那个,来了一个自称是目击证人的人,我们暂时先给扣下来了。这事儿可能跟妖族那边有关,你得亲自过来一趟。”

  “知道了。”赵云澜把视频框最小化,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朋友圈,一打开就被林静的自拍糊了一脸,“你让祝红先跟他四叔打个招呼,之后你再带着小郭跑一趟——算了让林静去吧,省得这小子天天闲得开屏。”

  “好。”楚恕之乐得清闲,“对了,沈老师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是高烧不退,他也没法上医院。我本来想,他生出了魂魄,偶感风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看来还真不像。”

  楚恕之一皱眉:“你是怀疑……”

  “没什么怀疑的,”赵云澜划拉过几张照片,给太后和诸位姐夫统统点赞,突然想起什么,又拉回了林静的自拍:“鬼王魂连着轮回,牵一发而动全身,轮回至今无碍,照理说不应该有事。我翻了一天古籍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晚上叫了神农破碗过来看看。”

  楚恕之沉默了一会儿:“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一声。”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赵云澜放大了林静的大脸,努力寻找刚才感受到的那一点违和感,“你先忙去吧,挂了。”

  “你在找什么?”

  “我不确定,总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赵云澜在照片上拖拉着。林静这酒肉和尚不知又跑到哪家餐厅小资去了,举了个勺子挡在脸前,好像这样就能显示自己脸小。赵云澜忍着极度的嫌弃把照片拉到最大,脸色骤然就变了。

  “老楚,把那条梭子鱼拉出来重新提审。”

  “梭子鱼?你说南海那个?”楚恕之一脸莫名其妙,点开赵云澜刚发过来的一张截图,脸色瞬间也变了。

  勺子的反光上倒影出来了一个人脸,扭曲到看不清五官,但老特调处没人会认错这张脸。

  ——那是一张与沈巍极度相似的面孔,对着镜头,摆了个和林静一模一样的“耶”。


  梭子鱼一族的长老是个尖下巴的地包天,能干出复印报名表的事儿就已经能充分看出他的脑容量有限。当下,在被特调局的牛鬼蛇神审了一通又关了好几天之后,他已经彻底抖成了瘾君子一样的筛糠。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赵云澜冷冷地开口道,“你好像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再来审你,说吧,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老特调处的众人都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难得竟没有一个人按时下班,审讯室里黑压压站了一片。作为在场唯一的领导,赵云澜一边天性使然,保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镇定,一边又被沈巍有一搭没一搭地冲击着神经,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开了。

  他临走时沈巍还在昏睡,昏昏沉沉中也紧蹙着眉头。赵云澜实在不忍叫醒他,只得在卧室里布下了结界,又唤了大庆过来守着,在他眉间轻轻埋下一个吻,这才匆匆赶回局里。


  梭子鱼没见过这阵势,当即就吓呆了,若不是被扣在审讯椅上几乎立即就要对赵云澜五体投地。他虽是一族长老,放眼整个妖族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实在没分量面见大荒山圣,哆嗦了半天才终于开口:“回……回禀山圣,小人确还有事要禀报……小人在其中的一个芥子里,遇见了一个人,交……交给了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赵云澜没问这个人是谁,这实在显而易见。梭子鱼一族奉命看守禁地几千年,日夜巡逻,多少也知道自己看守的是什么。但芥子多达81个,具体哪个能帮他达到目的,恐怕也得一个一个地寻找,大概就是在这个寻找过程中,他遇到了另一个,存在在已经废弃时空里的鬼面。

  “是……是……”

  “快说!”

  “是……猴爪……”

  众人:“……”

  

  职业使然,特调处里的每一个人单拎出来都可以放大学里做民俗专家。猴爪一物虽没人见过,但众人皆知这种在古籍里反复出现的东西多半真实存在。相传此物来自印度,用右手握住,即可实现人的三个愿望。梭子鱼一族遍布热带亚热带的大洋,能得到此物似乎也算不得稀奇。

  “他许了什么愿?”

  “他说……他想进入现实世界……”梭子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原……原来,一定是因为这个!山圣,我从前从未想过要复制报名表,斩魂使大人亲制的表册小人哪里敢随意复制!那日我只是误入了禁地,不料却遇到了那个人,在威逼下被迫交出了猴爪,看着他许下愿望后不知为何就偷拿了报名表去复制。一定是他这个愿望在作祟!山圣,小人冤枉啊!”

  “好了,闭嘴吧。”赵云澜一挑眉毛,对面果断安静下来。他心中有数,猴爪可不是什么善物,它接纳了鬼面的愿望,于是便诱惑这怂货前去复制报名表,引他们去南海。鬼面不知芥子的秘密,无法从内打破,只能由了解方法的赵云澜或者沈巍从内部将他放出。至此,实验垃圾被清除干净,这个世界,却又出现一个鬼面。

  而沈巍突如其来的急病,也多半和这个本不应该再存在的鬼族兄弟有关。


  赵云澜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猴爪是会反噬的邪物,这点他倒是不担心,只是不知道这个反噬会从什么时候开始。鬼面既已经被放出来,目标自然是他或者沈巍,那么他的第二个愿望,究竟会是什么呢?

  赵云澜有点坐不住了,虽然心知肚明结界若是破了自己一定能感觉到,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上的宠物监控app,想透过镜头看沈巍一眼。这玩意儿其实是他为了防止大庆偷吃给大庆装的——当然没敢让大庆知道,赵局长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道,把摄像头就装在了猫秋千顶上的顶灯上,足以俯瞰整个屋子。祝红隔着赵云澜的肩膀看了一眼,一想到赵云澜这是在拿对付大庆的东西对付斩魂使,就禁不住一阵恶寒。

  突然,镜头莫名地抖动了一下,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赵云澜陡然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就好像是玻璃在他身体里破碎。他的神经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反应,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惊雷破空,蓦地劈开惨白的面具,几道黑血自鬼面头顶顺势而下,把那张和沈巍极度相似的脸瞬间扭曲成了毕加索。

  赵云澜手握镇魂鞭,一把把已经罩上黑袍沈巍回护在身后。他在两军阵前亮了个石破天惊的像,却难得没有顾上装逼:“小巍,没事吧?”

  沈巍摇了摇头,想起来他看不见,才轻声答了一句“没事”。他的声音还是抖的,脸色比赵云澜离开时还要难看,撑着斩魂刀才能勉强维持住属于斩魂使的气定神闲。赵云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面那人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嗤笑打断——

  “多年不见,令主还是这么偏心,真是让人伤心。”


  赵云澜环顾四周,已经化为人形的大庆裹在他那件非主流的袍子里躺在角落,显见已经晕过去了。赵云澜不动声色地将他收进自己的结界里,才转过头来不耐烦道:“是啊,你有什么意见?脑子不好使就不要学人诈尸,怎么?葬礼进行曲一遍还没有听够吗?”

  “诈尸?哈哈哈哈,诈尸!”鬼面闻言很放肆地大笑起来,“令主,您连我手上的牌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要同我对弈吗?”

  “我看没搞清楚的是你吧,”赵云澜冷冷地接道,“号令千军万马的鬼王如今落魄到要靠巫蛊之术来假装自己能打,你怎么那么可怜呢?”

  鬼面扬起眉毛:“那令主信不信,靠这巫蛊之术,我现在就能让你护在身后的那个心头肉去死。”

  “你尽管来试试,”赵云澜眯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话说回来,要不要我给你这个文盲科普一下,用过猴爪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猴爪?”沈巍终于跟上了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他不太习惯在赵云澜面前面露嘲讽,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是啊,猴爪。”赵云澜很恶劣地接道,“你这兄弟文化水平确实有限,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他当个宝贝似的供着,还想拿着玩意儿翻盘为胜,你咋这么能呢?”

  鬼面:“……”


  “我没想翻盘,这现实世界的事我已经听那梭子鱼说得够多了,事到如今,再谈翻盘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鬼面突然转了脸,悄然地拉短了距离,直到他走近了,赵云澜才发现他的脸色几乎和沈巍的一样难看,“我来到了一个已经没有鬼族的世界里,力量被削弱得几乎没有,在山圣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翻盘什么的,我早已经不想再想了。”

  赵云澜紧盯着他的右手,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我的兄弟啊,你从头到尾都压根看不上我,根本就没想跟我争,是吧?”鬼面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从虚空中掏出一物——赵云澜和沈巍瞬间同时出手,利落地劈断鬼面的右臂,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也不想同你争了!我的兄弟啊,去死吧!”

  

  窗外,一道惊雷骤然劈下。

  怔楞之间,赵云澜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那么几分钟,赵云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甚至没有像影视剧里一样浮现出“我要杀了你”的疯狂念头,只是呆愣愣地扶住了沈巍倒下的躯体。鬼面放肆的大笑和窗外凛冽的暴风都好像是不存在的,他只能感受到凝聚在这具身体里那点难得的热量在迅速挥发。短暂停留在这里的灵魂被骤然剥离,属于鬼王的这具躯体竟和人类尸体一样惨白僵硬,没有半分差别。

  赵云澜颤抖着捧起沈巍的脸,让他枕靠在自己的胸口。

  ——那是他决定相伴一生的爱人。他还没有补偿完少年等待他千万年的焦灼,甚至还没有履行完“我们就像凡人一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好不好”的约定。赵云澜那件不伦不类的t恤在微微地发抖。轮回轮转上万年,诸神陨落时他没有垮,大封将破时他没有垮,斩魂使身殉大封生死未卜时他也没有垮,而此刻,窗外疾风骤雨突降,赵云澜却觉得自己的关节肌肉同沈巍的魂魄一起被突然抽离,竟一时失了神,狠狠地跪到了地上。

  关节与地面碰撞,发出令人骨酸的哐啷。


  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那段记忆中小鬼王撕心裂肺的嚎啕。他是诸神倚仗的昆仑君,早已拿回了十万大山的权柄,他手握着摆布三界的力量,在小小巫蛊之术面前却连拥抱自己的爱人都无能为力。

  有那么一瞬间,赵云澜几乎就要被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压垮了。


  “啊,真是令人动容。”鬼面不无酸意地说,他在与沈巍的争斗中从来不曾占过上风,如今好整以暇地想看好戏,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快感。鬼面蹲下身,把被劈断的右臂捡起来接上,又重新捡起掉落在地已经断裂两指的猴爪——

  “那么,接下来,还有一个愿望,令主你说,我许什么愿望合适呢。”

  赵云澜没有抬头。

  “不用担心,令主借火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我自然不会把令主你怎么样,”鬼面吃吃地笑了,“更何况,我怎么忍心送你下去,和我那哥哥双宿双飞呢?”

  “要不这样吧,”鬼面拖过来一把凳子,翘起了二郎腿,“我就许愿破了这轮回,它也算是二位的心血之物吧?用它来给我的哥哥陪葬,也不算辱没。”

  “说起轮回,”赵云澜慢慢地转过身来,“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想,沈巍死了,为何轮回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鬼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闻言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你死得早,有些事情大概那条梭子鱼也不知道,”赵云澜面无表情地轻轻道,“四圣,鬼王魂,我的心头血,构成轮回缺一不可,相辅相成。你用猴爪杀死了鬼王,魂魄离散,轮回理应瞬间崩坏,那么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同样身为轮回构成部分的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轮回有分崩离析的迹象?”

  “令主想说什么?”鬼面坐在转椅上,居高临下地放声大笑,“事到如今了,令主难道还觉得怀抱着我那哥哥并没有死的幻想,幻想他还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吗?”

  “我没有这么觉得,”赵云澜看着他,承认某个事实从未让他感觉到如此心痛,“沈巍确实是死了,但那只是在这个时空里。”

  鬼面一愣。

  “我还没有讲清楚吗?四圣,鬼王魂,我的心头血,构成轮回,相辅相成。这三件圣物与轮回永恒共生,你永远也不可能挑出他们中的一件来单独杀死,因为只要其他的几样东西还在,这种‘谋杀’就是不可能成立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谋杀’鬼王魂魄这件事却因为猴爪而成功了,”赵云澜终于冷笑了一下,“要不怎么说你没文化呢,猴爪是做不到物理层面上不可能的事情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鬼面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闭嘴!”

  “我们因为你的第二个愿望被导向了一个虚假时空。因为你那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猴爪受累,不得不又给你劈出了一个芥子!”

  “闭嘴!闭嘴!”

  “在这个时空里,你之所以能杀死沈巍,是因为在这里,没有四圣存在,没有我的心头血存在,甚至没有大轮回存在。在这个时空里你杀死了沈巍并不影响真实世界里沈巍的存在,就好像你在现实的死亡没有影响到你在一个芥子中的存在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赵云澜冷淡地轻笑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时空里,你许愿毁灭轮回,你毁灭的到底是什么呢?”

  鬼面蓦地回头看向手里抓着的猴爪,最后一个指节早已因为他最后的愿望折断。他凶狠地想像赵云澜扑去,站起来却只能感受到一阵根本挪不开步子的天旋地转。他从芥子中越狱而出,自然明白每一个芥子都是一段轮回的时间。而在一个不再存在大轮回了的世界中许愿毁灭轮回,毁灭的自然是这段时空本身。

  “不!”

  鬼面发狂地扔掉罪魁祸首的猴爪,想要积蓄起最后的力量给对面的宿敌最后一击,却被赵云澜一鞭打落在地。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他了,”赵云澜冷冷地看着他,“哪怕这是个假时空,哪怕在这个假时空他已经死了,老子也绝不会再允许你碰他一根汗毛。”

  时空弯折,在重新长好的猴爪中拧成扭曲的万花筒。赵云澜抱着沈巍,在鬼面发狂的嚎叫中轻轻地在他眉间埋下一个吻。

  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


  赵云澜从睡梦中惊醒,被混乱的梦境搅得疲惫不堪。他把沈巍的手轻轻从自己的身上拿下去,放进被子里盖好,伸手过去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果然还是烧。

  赵云澜叹了一口气,爬起来给沈巍又裹了一层严严实实的被子。从南海回来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用大花裤衩欺负沈巍欺负得过了头,才回来没多久斩魂使大人就发起了从未有过的高烧。赵云澜把赵母送来的养生粥放进小焖锅里闷着,看沈巍睡得一脸不踏实,只能赶紧上床,重又握紧了他的手。

  ……可惜他已经被那个记不清细节的惊世噩梦搅得睡不着了。

  赵云澜皱着眉头抓起手机,想用刷朋友圈来驱散他噩梦里难以忘怀的崩溃。

  结果一打开朋友圈,他就被林静举着勺子的一张大脸糊了一脸。


END

其实点梗的时候大家都在说甜甜甜我觉得挺奇怪的,明明我一直超甜der!我都不知道刀子该怎么写!就只能试一下,这样……算虐吗?

  

  

  

  

  

  


  572 26
评论(26)
热度(572)
  1. 共2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啊呜制药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