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巍澜】熊
原著向，等饭的一小时速写。本来是沉默番外的，结果写完了发现跟本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当个单篇发了（捂脸）
本章主旨：你爸爸还是你爸爸，标题请作形容词理解
明天加完班开始开新章，开心！！
熊
饭毕，赵云澜被太后强抓了壮丁去厨房帮忙，只留了沈巍和赵父两人坐在客厅。
要说起来，这还是赵云澜父母第一次请沈巍一起参加家宴。神农破碗从赵父身上撤离已经两三个月，这回发出邀请的，是货真价实的真爸爸。这言下之意凿凿，二人也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不过沈巍显然还是有些紧张，让他坐下便坐得一丝不苟，扔军营里都挑不出茬儿。赵云澜对自家妈很放心，对自家能被个破碗附身的爸可一点都不放心，几次想临阵脱逃都被太后给提溜了回来，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挨了好几顿擀面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太后洗起碗来。
赵父带着沈巍把阵地从餐桌转移到了茶几，拆开一包铁观音，泡茶的样子颇为斯文。他一整顿饭都没说上几句话，沈巍也摸不清这位高深莫测的父亲在想些什么，只能惴惴不安地在一旁继续作陪。
“沈老师，”赵父递了沈巍一个闻香杯，“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沈老师其实，不是人类吧？”
沈巍：“……”
他手一抖，差点整杯都倒在赵父的裤子上。
“你别紧张，”赵父难得地笑了起来，他不苟言笑惯了，笑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有些慈爱，“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反正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也不是。”
沈巍：“……”
天底下居然有坦然承认自己儿子不是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父亲！此时此刻沈巍才从这不苟言笑的赵父身上找到了半点和赵云澜相似的基因。
过了好一会儿，沈巍才开口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否认，便是承认了。
赵父端起茶杯，四平八稳地不露一点儿端倪：“猜的。”
沈巍：“……”
好了，这妥妥的是亲生的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猜的。”赵父看着沈巍一脸胃疼的表情，镇定自若地说：“我一见到沈老师，便觉得有些面熟。大概是我不在的时候，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和你曾经见过面的缘故。”
他连这个都知道！不过这次沈巍终于淡定了点，他本就对神农一族颇有偏见，这句话一出，他几乎立马就把泄密的嫌疑人定在了那破碗身上。
“沈老师不必担心，他从来都不曾跟我说过什么。”赵父仿佛看出了沈巍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年中间突然就有好几次记忆断层，断层过后偶尔还会产生像在冰水里泡过一样的不适应感——我这把年纪，关节总归是不会太好，反复几次，总会让人产生些怀疑。”
他说的大约是沈巍约他在大槐树见面时的那次，沈巍面有菜色，觉得这‘公公’比活了万年的鬼面还要难缠，只好诚实地道歉：“是我思虑不周全，对不住。”
赵父不置可否：“至于赵云澜，哼，那小子，我早就想到他不是人。”
沈巍一时语塞。他早把自己凹成了君子谦谦，本就不是赵云澜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混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否认似乎是在撒谎，承认好像又是在骂人。想来想去，只好闭嘴。
“大概是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吧，”赵父缓缓地回忆道，“那臭小子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
——这话题跳跃度有点大，沈巍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地愣了几秒。
“还跟人家表了白，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
“那时的小孩儿比不得现在，早恋能算是天大的错事。被一个小混混表白，那小姑娘拒都不敢拒绝，转头就告诉了家长。”
那大概是赵云澜在这辈子第一次陷入纯情，可惜第一次就失败，还被万恶的老师请了家长，挨了好大一顿训。
“好在这小子还知道点尊重姑娘，被人家拒绝后，就再也没有骚扰过她。”
沈巍想象了一下赵云澜的这番熊孩子岁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有些咬牙切齿——堂堂斩魂使，居然连个半大孩子的醋都吃。
“之后不到一个月吧，这小女孩就在回家的路上被小混混抢了钱。小姑娘的父母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那臭小子，毕竟那小子虽然不干抢人钱这样的勾当，但跟这校外的三教九流都混得熟。刚拒绝了人家的表白没过几天就被抢钱，怎么看都像是打击报复。
“不过这次算这小子运气好，抢钱的几个高年级学生都不是本校的，学校老师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是谁，至于他自己，那天‘恰好’抱了猫去医院打疫苗，最后也被排除在了怀疑对象以外。小姑娘的父母当时本来不依不饶，结果看了第二天的新闻，就再没有再去学校骚扰。
“那天，在那小女孩放学的必经之路上，险些发生了一起命案，”赵父顿了一下，“有个40岁左右的妇女，在距离小姑娘被抢劫的600米左右的地方，差点被杀害，杀人手法与之前刚刚被枪毙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如出一辙。”
沈巍皱了皱眉头，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大约是案情本身并不复杂，没有到劳动斩魂使大驾的地步，他对这桩案子并不知情。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凶手没有得手。那妇女受了惊，对发生的一切事情居然完全都想不起来。十几年前，监控摄像头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负责这个案子的市局对犯人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他为何会中途停止了作案，最后只能推测是已经被枪毙了的那个犯人的模仿犯。只是到最后也让市局也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们侦破那一起案子时，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案件细节泄露出去过。
“躲过了这种事，小姑娘的父母当然是舒了一口气。甚至都有些感谢那几个小混混，而且实际上，那小姑娘也并没有被抢到钱。
“我平时工作很忙，那臭小子也几乎是他母亲在管，但是这桩事实在是太巧了，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我去了大庆常去的那家宠物医院，结果我发现，那天下午，赵云澜根本就没有带大庆去打什么疫苗。
“那之后我才开始注意起那小子的一举一动，”赵父做了一个在皱眉和慈爱地笑之间的表情，总体看上去很是牙疼，“最后才确定，我们家这小子还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混混。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偶尔还似乎能救下几个人，我看在眼里，最后便也随他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帮他去跑那个什么特别调查处？”
“沈老师，”赵父转过头来，仍端着一脸闲庭信步，语调却颇有些深沉，“我能感受到我身上的那个另一个人已经离去，毕竟分不清是敌是友，直到他现在离开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话。实际上，今天我请他母亲把你们叫来，是想当面告诉你，你们俩不合适的。”
沈巍紧张地一僵。
“我知道我们家臭小子，喜欢上一个人，必然是从一而终。我和他母亲都不是不通情理的古板父母，若他只是个普通人我必不多说什么，只是他这么个情况，我也不知道他在人间到底会待多长。等我和他母亲都走了，等爱情的新鲜劲过了，等他老了，谁来照顾他？”
“不过今天见到你我便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赵父温和地笑了笑，“沈老师请不要在意，生了个怪胎，总要比别家父母操心得多点。”
沈巍摇了摇头，他从未享受过这种陌生情感，但这一刻，他却是无比庆幸赵云澜得了这样一对父母。
大抵天下的父母，所关心之事，竟都是一样的。
“小沈，”赵父突然变了称呼，“我不知道你年岁几何，这么称呼，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家那臭小子虽然浑，不过人其实还不错，你能对他，从一而终吗？”
“老头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赵云澜不禁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你爸爸给我讲了你初中时候喜欢的一个姑娘的事情。”
“卧槽，”赵云澜瞬间一脑门官司，几乎可以肯定这老头儿绝对是故意的，“我跟她就是大学有过一段，早就不联系了，你别听那老头胡扯啊。”
沈巍：“……”
很好，这来个不打自招的。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赵云澜看沈巍表情不对，立马转移话题，“我跟你说我们家那老头儿鬼精鬼精的，你可千万别随便答应他什么事情。”
沈巍看着赵云澜紧张地脸，不置可否地笑了。
他这辈子，只允过两次诺，为同一个人。
“我这一生，必定对他，从一而终。”
END
其实按我最初的想法，这顿饭就是沉默最后一章提到的那顿中秋团圆饭
感觉沈老师这天可真不容易
